曾经的“创业板造假第一股”万福生科（300268）不仅侥幸躲过了当年的退市危机，现如今又在钻空子准备曲线卖壳，而拟曲线借壳的则是大名鼎鼎的联想控股。在业内人士看来，如果联想控股变相借壳取得成功，则意味着创业板严禁借壳上市的规定仍存在规则漏洞，对于抑制市场壳资源炒作而言显然不是好事情。

联想控股高调接盘

       在停牌一个月后，万福生科的股权转让事项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。让市场投资者感到意外的是，曾经因造假而命悬一线的万福生科，竟然找到了联想控股作为新的接盘方。

       在12月7日，万福生科控股股东桃源县湘晖农业投资有限公司（以下简称“桃源湘晖”）与佳沃集团有限公司（以下简称“佳沃集团”）签署了《表决权委托书》，桃源湘晖不可撤销地授权佳沃集团作为其持有的万福生科26.57%股份的唯一的、排他的代理人，从而导致公司控股权及实际控制人发生变更。在权益变动之前，万福生科的控股股东为桃源湘晖，实际控制人为卢建之。而在权益变动后，佳沃集团将取得万福生科的控制权，同时万福生科的实际控制人变更为联想控股。

       据了解，佳沃集团成立于2012年5月，主要业务为农业、食品投资及相关业务的运营。联想控股直接持有佳沃集团99%的股份，同时联想控股通过全资子公司联想控股（天津）有限公司持有剩余的1%股权。财务数据显示，佳沃集团在2015年刚刚实现扭亏为盈。2013年-2015年，佳沃集团分别实现的净利润约为-9559万元、-9509万元以及2051万元。在今年上半年，佳沃集团实现的净利润约为3841.9万元。

       在成为万福生科新主之后，佳沃集团表示，“拟积极参与上市公司治理机构决策，改善上市公司资产负债结构，优化上市公司的业务构成，提升上市公司资产质量、盈利能力与现金流状况，实现上市公司股东权益的保值增值。”与此同时，佳沃集团还称不排除未来12个月内继续增持万福生科股份的可能。

       由于联想控股的接盘，让曾经深陷造假退市危机的万福生科又具备了新的市场预期。12月8日，携带利好消息复牌的万福生科，受到了市场资金的大力追捧，股价毫无悬念的出现“一”字涨停走势。

被指曲线借壳上市

       在北京一位私募人士看来，在创业板明确严禁借壳上市的规则之下，万福生科与联想控股的交易行为存在钻空子、曲线借壳上市的嫌疑。若该事项最终落定，无疑对创业板的借壳禁令再度提出了挑战。

       在权益变动报告书中，佳沃集团表示，暂无在未来十二个月内对上市公司主营业务进行重大调整的计划。不过，佳沃集团的另一段表述则颇值得玩味。佳沃集团称，从增强上市公司的持续发展能力和盈利能力，以及改善上市公司资产质量的角度出发，在未来12个月内，不排除向无关联第三方购买资产注入万福生科，而佳沃集团保证注入的资产属于大农业领域范畴。此外，佳沃集团还明确保证不构成借壳上市。

       “公告透露出一个重要信息，即佳沃集团未来将向万福生科注入无关联关系的大农业行业资产，这明显是在讨巧规避借壳。”上述私募人士称。据该私募人士介绍，《上市公司重大资产重组管理办法》明确规定创业板不能借壳上市，尤其在今年9月9日，证监会正式发布了《关于修改〈上市公司重大资产重组管理办法〉的决定》，对借壳上市严加限制，被称为史上最严的重组办法。诸如被装入资产的总额、营业收入、净利润、净资产等任意一项指标超过原上市公司的100%，就构成借壳上市。与此同时，导致上市公司主营业务发生根本变化的也将构成借壳上市。在规定中，再一次明确强调了创业板公司不能借壳上市。

       在上海明伦律师事务律师王智斌看来，就目前的情况而言，联想控股确实不构成借壳上市。“如果仅仅是实际控制人发生变更的话，那就不算借壳。要看相应的资产有无注入，比如把万福生科的资产置换出来，成为联想控股旗下的某一部分资产或者其他情况，变相实现了一个联想方面的融资，这种情况下就构成借壳，而在创业板借壳上市是被禁止的。”王智斌如是说。

       王智斌认为，在万福生科的实际控制人发生变更之后，最重要的是关注资产注入的情况。“如果注入的资产符合规定，主营业务也没有发生变更的话，就不构成借壳。但是联想控股成为万福生科实际控制人之后，如果将原来的资产置换出去，换成联想创办的一些资产，就等于实现了联想一部分资产上市，这种情况下则构成借壳。即使是佳沃集团的资产注入，也算是借壳。”王智斌称。

打擦边球绕开禁令

       北京一位资深保代认为，相比之下，联想控股接盘万福生科的行为确实有些讨巧。“有些打政策擦边球的意思，最终行不行的通还不好说。”该保代称。

       财务数据显示，在2015年，万福生科归属净利润亏损约9944万元，在今年前三季度，万福生科归属净利润亏损约815万元。而从营收情况来看，今年前三季度万福生科总营业收入约为157万元，很明显属于“壳资源”。而在上述资深保代看来，对于2015年以及今年前三季度连续亏损的万福生科而言，联想控股在接盘之后，首要面临的问题就是增强上市公司的盈利能力，避免连续亏损被强制退市。

       但是，由于佳沃集团主营业务与万福生科一样，同属于农业行业，因而在运作过程中，就存在很大的空间。“不改变万福生科的主营业务，然后通过重组装入的资产属于第三方，与佳沃集团或者联想控股都没有关系，如此而来，就能够避免触碰借壳上市的禁令。”上述资深保代称。

       值得注意的是，联想控股的接盘行为与通常的购买股权不同。“这种情况实际上是一种所有权和表决权的分离，收益权还是原控股股东的，只是把股份进行转让，表决权让出给了联想旗下公司。”王智斌认为，从法律上来讲，如果直接转让的话，原股东实际上就形成一种退出，退出后对于将来公司在股价上、包括其他各方面是享受不到收益的。而在这种情况下，还是享受相应的收益的，包括公司将来运营、增值的部分。“可能由于自己不想运营这个公司，所以就把表决权转让出去。”王智斌称。